但路卿就像他剛剛喝下肚的溫水,不急不緩地流過他的四肢百骸,溫柔的動作,讓他對蟲素互換有一種更加鮮明的認知體會,不會感到難以接受。
是舒服的,溫暖的。
不知不覺間,艾勒特繃緊的肌肉變得柔軟起來,完完全全以敞開的姿態面對雄蟲。
對面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蟲,不是什麼外來的蟲,他無需感到擔心。
……
許久之後,路卿重新躺下,手搭在他的腰間,濃郁的蟲素包裹著雌蟲,寸步不離。
艾勒特盯著天花板,眼裡出現模糊而恍然的白。
須臾之間,他回過神來,轉身抱回去,在隔著一厘米的地方,用眼認真描摹著雄蟲的五官。
路卿聲音低啞:「看什麼?」
「好看。」
艾勒特無意識地傾吐出這句話,等反應過來的那一刻瞬間脹紅了臉,移開眼朝反方向看去。
路卿啞然失笑,半撐起身體,附身捧住了艾勒特的臉,轉到自己的面前。
「你也好看。」
路卿吻了吻雌蟲的鼻尖,手指對著他眉骨的地方一步步向下滑去:「眉毛很好看,眼睛像紅寶石很好看,鼻樑很高,嘴唇很淡,但很軟很好親。」
「嗯,好看。」
艾勒特很想用手蓋住自己的臉,偏偏五指還被雄蟲扣押著不許走。
「嗯,還有什麼要說的嗎?」
不用看艾勒特都知道,路卿是笑著說的。
「沒有……」
「那還睡覺嗎?」
艾勒特緊閉著眼點頭:「睡。」
「好,那我們睡覺。」路卿知道雌蟲不好意思,也不鬧他,抱著他闔上眼。
一夜好眠。
第二天清晨,醫生看著床上睡著的雌蟲,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若說上次只是疑似,現在就是證據確鑿。
「少將……」
路卿對醫生搖了搖頭,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醫生不再說話。
他輕手輕腳地下床,見醫生一臉著急地要上來,又無聲擺手,和他一起出了病房。
「閣下,您現在還不能隨便走動的。」
「沒關係,已經好很多了。」
醫生輕嘆一聲:「那也得好好養著呀,蟲素耗太多,對身體不好的。」
「只是單純的睡覺罷了,而且艾勒特少將……」路卿頓了頓:「從那次完全標記後,好像就格外渴望蟲素。我在他身邊,也能緩和點,加快他痊癒的時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