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若錦存著恩威並施的念頭,狠話放完又開始說軟話:「打官司是一件費時費力收益還不一定高的事,如果您希望給自己省點事,我們願意給到兩百萬的人道主義補償款,並通過合規合法的途徑把錢給您,這樣……您覺得如何?」
江野臉色漲紅,狠狠咬住了牙關。
君若錦給他的既不是賠償也不是補償,而是施捨。
他算準了他勢單力薄,無可奈何。
他看似奴顏婢膝,實則勝券在握。
他的神情其實從未變過,一直都是那樣高高在上、虛情假意。
他根本沒有入局,他是端坐在高台上看戲的貴客。
君若錦見江野不說話,也不催促。
他淡淡地微笑著,等待江野給出他想要的答案。
過了很久,江野深吸一口氣,冷冷開口:
「你並不關心賠償,也不關心白繁,但你害怕我這個珍貴的數據……落到別人手裡,你害怕我會把你們秘密研究的模擬劑,變成人盡皆知的東西。」
他在賭。
在賭「模擬劑」的藥效並沒有那麼快消失,在賭君若錦無法承受他這個「數據」落到同行手中的後果。
在賭他不滿十五歲就被破格收錄F大Aphrodite綜合徵研究院,沒日沒夜學習和研究,確實已經將他培養成了領域內屈指可數的藥物專家。
論利益交換他比不過企業家,但要論對Aphrodite綜合徵的了解,君若錦不一定比得過他。
這一回,君若錦臉色是真的變了。
他瞳孔震顫,驚惶不定地打量了江野很久,才強顏歡笑道:「如果對我的賠償方案不滿意,您可以重新開條件,我一定滿足您。」
江野略帶嘲諷地笑了。
「什麼條件都可以滿足我,是嗎?」
「……是。」
從「儘量滿足您的要求」到「什麼條件都可以」。
君若錦的底線一退再退,退無可退。
經驗老道的獵手也有看
走眼的時候,他以為自己面對的是家貓,沒想到那是一頭獅子。
到了這一步,雙方的底牌都已經暴露,獵手只能祈禱年輕人不清楚」模擬劑」到底有多珍貴,不至於真的說出那個能令他當場暈厥的數字來。
君若錦不知道的是,江野此刻在想的,根本不是「模擬劑」值多少錢。
他的大腦混沌到根本無法思考那麼複雜的問題,因為那支打在他身上的「模擬劑」,早就開始起效了。
能將健康人變成患者的神奇藥劑,讓江野的思維開始失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