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丰目瞪口呆,不是,弟弟,你这是被蚊子咬哭的?还是你自己把自己抓哭的?
huáng单流着眼泪,没区别。
戚丰咂咂嘴,白天见过一次,晚上又见一次,厉害。
huáng单边哭边走,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和一个难过的背影。
戚丰在原地杵了会儿,他上下口袋的摸了摸,想起来最后一根烟已经抽掉了,他掐眉心,抬脚跟了上去。
小卖铺外面的灯亮着,张父在一张木桌边抽烟,脚边有好几个烟头。
huáng单垂着头进屋,洗把脸就上楼了,后面过来的戚丰买包南京,跟张父结伴吞云吐雾。
张老板,这么晚了还不睡?
张父长长的叹口气,睡不着啊,这小偷一天不抓到,我一天就不踏实。
戚丰很随意的问道,派出所那边没动静了?
张父说,对他们那些人来说,大大小小的案子多的是,家里遭窃不算多么严重的案子。
戚丰弹弹烟灰,张老板多去几次,没准派出所的人就会多投入一些人力进来调查。
张父一愣,有道理,明儿一早我就去。
戚丰没多说,他站起身打了招呼,就回了宿舍。
第二天一早,张父就去了派出所,上午的时候就有人来工地调查。
周阳被派出所的人叫到一边问话,他那态度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,一五一十的jiāo代了出来,我知道的就这么多。
其中一人在做笔录,那天晚上只有你一个人在场?
周阳点头说,对啊,就我自己。
那人又问,当时小卖铺的狗是什么反应?
周阳露出后怕的表qíng,那狗可凶了,我还没靠近就开始叫,把我给吓的差点都尿裤子了。
你在小卖铺待了多久?
周阳抓抓头,这个我不知道,那会儿没留意过。
根据你的工友反应,你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,这段时间你在哪儿?
周阳眨眨眼,谁说的,哪个工友?他看到我啦?扯淡呢,我回去的时候没见着什么人。
问话的是个中年人,很沉得住气,他安抚着周阳的qíng绪,不要过于紧张,这只是普通的问话,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了。
周阳的脸色很不好,大叔,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?
他整个人都很激动,觉得自己被冤枉了,莫名其妙被扣了个屎盆子,卧槽,搞什么东西啊!
小朋友,你冷静点,配合我的问题,我早点问完,你也能早点gān活。那人说,要是你不配合,我只能让你的工头过来了。
周阳深呼吸,行吧,你接着问。
小卖铺就在宿舍前面,距离很近,快两三分钟,慢也不会花掉十分钟,你快十二点的时候去了那儿,为什么才回去?
周阳认认真真的说,首先,我没有时间概念,到那儿时是被狗给吓到了,所以就开了手机的手电筒,顺便看了一下时间,其次,我回宿舍时没有看到谁,我保证。
这个不要紧,也许是对方看到了你,而你没注意到他,现在你需要jiāo代的是,你回去前做过什么,在什么地方。
周阳踢着脚边的石头子,当时我敲了几下小卖铺的门,也喊了几声,见里面没动静,就猜可能人都出去了不在家,之后我就回了宿舍。
只是这样?
不然呢?周阳啊了一声,对了,我到宿舍楼底下时肚子不舒服,就在厕所蹲了有一会儿。
我知道了。
那人合上本子,把笔塞胸前的口袋里,他露出一个笑容,小朋友,如果有疑问,我们还会来找你问话的。
派出所的人走后,周阳气的大力踹钢筋,靠,你们谁出卖了我啊!
没人回应。
周阳咬牙切齿,他不知道是谁gān的,就在工地上发疯。
戚丰说,有什么好气的。
周阳哼哼,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敢做不敢认,孙子!他就是个孙子!
后面一句是他叫出来的,声音大的周围所有工人都能听见,但还是没人站出来。
周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,他有点后悔,似乎是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,戚大哥,我这嘴上没把门,早知道就不往外说了。
戚丰拍拍他的肩膀,别想太多,只是随便问几句话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