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梨晕晕乎乎,有那样的常识吗?怎么突然感觉高中没毕业的老大懂很多的样子。他的后脑勺被老大一把扣住,将他挂着眼泪的脸转向陈仰。
“但你把你仰哥的衣服吐得脏兮兮的。”向东说,“你应该道个歉。”
凤梨擦擦嘴站起来,对着陈仰企鹅鞠躬:“仰哥,骚瑞。”
陈仰摆手,视线落在抽纸巾的朝简身上:“你别管了,我自己来吧。”
朝简拿着纸巾擦上去。
陈仰僵着后背站在台阶上面,看着底下一层台阶上的朝简,入眼是他垂搭着的密密长长睫毛。
这是陈仰印象里第一次和朝简平视,他的思绪有点飘。
“你想不想谈恋爱?”
“想。”
“你喜欢什么样的?”
“腰软的。”
“没了?”
“腿好看。”
“长相呢?”
“我喜欢的。”
陈仰的脑中浮现出那个记忆片段,他默默看了看自己的腰和腿,窘得脸一热,耳边又回响起当初的对话。
——你这个条件,很好找到理想的对象。
——我的生活圈只有你。
陈仰脸上的热度退去,眼神迷茫了起来,可能是选择性失忆的后遗症吧,他的记性是飘忽不定的,时好时坏,能记住的远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多。
每个任务的规则他都记忆深刻,而现实世界生活上的他就不行了,越细碎零散就越会忽略遗忘。那场谈话是几个月前的了,他竟然还没忘记。
陈仰在想他忘了多少。
朝简又在谋划什么,等待什么,以及……为什么恨他?
陈仰想着想着,他看见了隔在他跟朝简之间的东西,那是秘密和隐瞒,太多了。
一丝湿意将陈仰的思绪拉扯了回来,他发现身前那些粘腻发酸的呕吐物都被朝简一点点擦掉了。
朝简现在用的是湿纸巾,被反复擦拭的布料已经湿了,贴上陈仰的皮肤,冰冰凉凉的。
胸前的一小块布料微微拱了起来,陈仰倒吸一口气。
朝简继续擦。
拱起的弧度渐渐变大,陈仰猛地抓住朝简的手:“别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