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遇猛地睁开眼,窗帘上已经缀满天光。
什么乱七八糟的梦
陈遇瞪着天花板吐槽了句,胸口大幅度起伏,她喘几口气平复下来,抹把脸,全是虚汗,肚子又涨又疼,浑身软塌塌的,提不起劲。
再躺两分钟吧。
然后,两分钟过去了。
再躺五分钟吧,就五分钟。
五分钟也过去了。
陈遇摸索着够到桌上的闹钟一看,不行了,不能躺了,她掀开被子,惨白着一张脸坐起来。
楼下传来大喊声:阿遇,起来没啊?
起来了。陈遇蔫蔫的。
陈母又喊:今天冷啊,降温了,你多穿点。
知道了。
陈遇换掉睡衣,在衣橱里拿了件长袖T恤穿上,外面套了件红白格子衬衫,她推开窗户看看外面。
雨不知何时停了,屋檐下滴滴答答滴着水。
天阴沉沉的,刮着大风。
陈遇正虚着,吸进去一口冷风,忍不住哆嗦了一下,她毫不犹豫地回头翻衣橱,又加了一件黑色薄开衫。
楼下陈母在扫地,屋里的电话响了,她放下扫帚去接电话,嘴上也没停:谁啊这么早?
陈母把手在围裙上擦擦,拿起话筒:喂?
嘟嘟嘟
对方什么也没说就挂了。
陈母只当是打错了,她放下话筒走几步,心里没来由的犯嘀咕,回去戳戳电话机,看了眼那串号码,匆匆去厨房找孩子她爹。
老陈,刚才有个电话打过来了,我一接就挂了,你说会不会是
没说完呢,电话又响了。
老两口你看我,我看你,大眼看小眼。
陈母推推丈夫:你去接。
转眼就反悔:还是我去吧。
接着又改变主意:你也过来。
我锅还烧着呢。
陈父被她拉着走,不放心锅里的方瓜饼。
糊不了。陈母说。
电话接通了,那头是小小的,清脆的,紧张拘谨的声音:阿姨早上好,我是秋秋,我找陈遇姐姐。
陈母好一会才有反应,她捂住话筒,扭头跟丈夫分享情报:是个小孩子。
所以是她想多了,想错了。
陈父两手往后面一背,来回踱步,不留情面地批评:你说你,四十的人了,没有一点判断力跟思考能力,一惊一乍,听风就是雨。